就在我們?nèi)齻€圍著這本縣志想破腦袋的時候,胡 同口的劉大媽叫我去聽電話,說是有國際長途打過來。接了電話才知道,Shirley楊的慈善影展辦得差不多了,近幾天打算回國來與我軍全方面會師。另外,陳教授有一事相求,他無意中在親戚手中找到了家族族譜,發(fā)現(xiàn)他家在曾祖父搬到北京來之前,一直生活在山海關(guān)地區(qū)。陳教授父親有個遺愿,就是帶著曾祖父和祖父及自己的骨灰葬回陳家祖墳,但是由于陳教授曾祖父出逃山海關(guān)之時正值戰(zhàn)亂,陳家也人丁飄零,線索全無,所以竟不知祖墳在何處,也因此一直沒有迂回去。湊巧陳教授前幾日在一個遠(yuǎn)方親戚家里找到了族譜和一些線索,可惜他年事已高,更因在美國養(yǎng)病,因此拜托我們幫他找到陳家祖墳所在地,也好了卻他父親的心愿。我知道依Shirley楊的性格,不用說她肯定一口應(yīng)承了下來。那我自然也沒什么意見,待著無事,幫陳教授這個忙就是了。
我將陳教授的請求一說,胖子就說道:“又是山海關(guān),又是陳家,難道陳教授和那個陳大將軍是一家?那翡翠箋豈不就是陳教授的了?不行不行,我們幫陳教授找祖墳行,可別告訴他翡翠箋的事,他要是把翡翠箋拿走了,胖爺我還賺個屁錢。”大金牙也說:“胖爺說得有道理,世上哪有這么巧的事,難道陳教授真是陳拓將軍的后人?”我見他倆都在犯嘀咕,便說道:“現(xiàn)在猜也是白猜,還是等Shirley楊把陳教授家的族譜帶回來我們研究研究再下定論吧??磥頍o論如何,這趟山海關(guān)之行都不可避免了?!?/p>
一想到又要出發(fā),我心里便涌起了一股興奮夾雜著期待的感覺,頓時覺得四肢百骸充滿了力量,腿打哆嗦掉茅坑的事是再不可能發(fā)生,于是提議道:“這喜事也來了,春天也到了,中午飯也該吃了,咱們收拾收拾吃點(diǎn)兒東西去吧。胖子你趕緊去玉淵潭呀,人家姑娘還等著你呢?!贝蠼鹧勒f:“胡 爺,春天咱應(yīng)個節(jié)氣,我知道東四有一家春餅店做的春餅?zāi)墙幸粋€香。金黃的大餅,卷上新炒的韭菜豆芽,再配上天福號的小肘子,甭提多好吃了。胡 爺咱走吧,今兒我請客!”胖子一聽大金牙的描述,頓時嘴就兜不住哈喇子了,扯著大金牙說:“玉淵什么潭啊,再大的花姑娘也不管飽。古人不是說嗎?飽暖思婬欲,胖爺?shù)孟劝褱?飽解決了再琢磨花姑娘的事,咱這就去吧。”
Shirley楊兩天后就回到了北京,她推門進(jìn)來的時候我和胖子正餓著肚子比賽看誰堅持不住出去買飯。她一進(jìn)門就將陳教授的家譜拿出來放在桌子上,直勾勾地看著我。
我也顧不上餓,一個鯉魚打挺起來對Shirley楊說道:“楊參謀長不遠(yuǎn)萬里趕來與我紅四方面軍會師,有失遠(yuǎn)迎,來就來嘛,還帶什么禮物,來呀,給楊參謀長看座?!闭f完拿起家譜便研究起來。Shirley楊無奈地?fù)u搖頭,與我一起研究起那本族譜。
族譜標(biāo)注出了歷代陳氏家族男性姓名及親戚關(guān)系,詳細(xì)備至,卻有兩個名字引起了我們的注意。一個叫陳臻,下面用黑色橫線畫出。另個完全被涂黑,看不出究竟是什么字。兩個名字并排列在族譜里,顯示出這兩個人應(yīng)該是同輩,而陳氏到了這一輩則只有這兩個人。我將前幾天大金牙拿來的縣志情況對Shirley楊講了一遍,她點(diǎn)點(diǎn)頭道:“如果陳教授和陳拓是一個家族,那么陳教授的家譜里為什么沒有陳拓的名字呢?但是山海關(guān)并不大,同時存在兩個陳氏大家族的可能性非常校難道那個被涂黑的名字就是陳拓?可這些都是我們的猜測,至于真實的情況,看來還需要我們?nèi)グl(fā)掘呀!那個翡翠雙篆梅花箋則是題外話,老胡 你們不要多想,是否有此物還不確定。不過可以確定的是,這次的山海關(guān)之行我們是去定了,不管怎么樣也要幫陳教授把祖墳的位置找到?,F(xiàn)在我們仔細(xì)研究一下族譜看有沒有什么線索能讓我們盡快找到祖墳?!?/p>
我給胖子交 換了一個默契的眼神,便與Shirley楊繼續(xù)研究族譜。族譜的右下角寫著一行小字“無量山峰晴轉(zhuǎn)陰,馬蹄騰空吠聲急。十萬冤魂鋪長路,午夜而行夜鶯啼”。我沉吟道:“這首詩像是在描寫當(dāng)時的戰(zhàn)爭場面,卻又有些牽強(qiáng)。難道這是尋找陳家祖墳的線索?可是族譜不是在陳氏族人手里代代相傳嗎?陳家老祖宗干嗎給自己的后代留下一個難題,這不是給后人安葬增加難度嘛?怎么還有不希望后人安葬進(jìn)祖墳的祖宗?”胖子不以為然說:“這還不簡單,就是家祖宗嫌后來人越葬越多,每個人地方越來越小,本來先人都一進(jìn)三出的大宅子,現(xiàn)在變成小四合院了,人家不樂意了??!琢磨著你們別往里葬了,擠得老子都轉(zhuǎn)不開身了,又不好明說,干脆給你們留首歪詩,誰解出來誰葬進(jìn)去?!?/p>
我豎起大拇指稱贊道:“王副司令的這番解讀真是抽骨剝髓、鞭辟入里,充分體現(xiàn)了陳氏祖先的前瞻性和神秘性,兼顧優(yōu)勝劣汰的教育方式,真是令我們受益匪淺??!”Shirley楊聽了胖子的話哭笑不得,對我說道:“老胡 ,咱們收拾收拾明天就出發(fā)吧。這次去主要是尋找陳教授家族的祖墳位置,任務(wù)比較輕,也就沒必要帶什么家伙了?!蔽乙宦牥到胁缓?,你去是尋找陳教授祖墳,我和胖子還要找翡翠箋呢。不過這話不能直接同Shirley楊說,說了她肯定不同意,只能先把她穩(wěn)住,到時見機(jī)行事了。于是我趕緊說道:“還是帶幾把兵工鏟和傘兵刀以備不時之需吧,我看陳氏祖墳也不像是容易搞定的,多帶些東西總是有備無患嘛!”Shirley楊點(diǎn)點(diǎn)頭,也不多說什么,便出門準(zhǔn)備東西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