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點(diǎn)頭道:“嗯,有道理。也就是說這太和殿現(xiàn)在是明朝的太和殿?可是這太和殿不是應(yīng)該在北京嗎,怎么跑這兒來了。”
我也正在納悶兒這個問題,這太和殿怎么會憑空出現(xiàn)在陳家大墓里。不對!我一把抓住正在四處巡看的胖子:“小胖,這太和殿少說也得七八米高,占地面積十幾畝吧,怎么會出現(xiàn)在陳家大墓里?這墓室一共也就三米高十米寬啊!”
胖子聽我一說也愣住了:“我靠,是這么回事。這他媽什么情況?難道說咱們瞬間轉(zhuǎn)移到北京了?”
我說道:“不,這還是山海關(guān)。這太和殿也不是真的北京故宮的太和殿,明顯是一個仿制的,你抬頭看屋檐上的琉璃瓦,圖案照真的太和殿還是粗糙了點(diǎn)?,F(xiàn)在關(guān)鍵的問題是,這他媽哪兒憑空出來這么一大寶殿?難道咱們進(jìn)入虛數(shù)空間了?”
胖子低頭想了想說道:“嘿,別琢磨了,這陳家大墓里發(fā)生的怪事還少嗎?咱們還是趕緊找楊參吧?!蔽覄偛殴忸欀聊ミ@大殿的奇怪之處了,居然一時把Shirley楊給忘了。我狠拍了一下腦門兒,趕緊向前跑去。胖子在我身后喊:“老胡 ,咱倆分頭找找吧?!?/p>
我聽了這話趕緊跑回去抓著胖子的胳膊說:“你丫別整事兒了,這地方太詭異了,咱倆還是別分開的好?;仡^再把你丟了,就真危險了?!迸肿颖晃易ブ磺椴辉傅卣f道:“聽你那意思我還挺不讓人省心的。不是我胖爺吹,甭管出多大的事,我還真就沒吝過?!?/p>
我沒心思跟胖子斗嘴,趕緊四處找著Shirley楊。我繞著太和殿四周的平臺找了整整一圈,也沒見到Shirley楊的身影。她剛才明明就在我倆前方不遠(yuǎn)處,怎么耽擱了這一小會兒工夫人就不見了呢。我不禁有點(diǎn)慌亂了。
胖子在旁邊試探著說:“老胡 ,咱們要不進(jìn)殿里去找找。剛才楊參好像說要去……坐龍椅……”不知道為什么,聽見胖子說這話我心里突然咯噔一下,沒來由地更加慌亂了,好像有一件特別重大的事情被我忘記了。我二話不說掉頭就往寶殿的正門奔去,胖子在我身后緊緊追著喊道:“你丫發(fā)什么神經(jīng),楊參那身手一般人奈何不了她,甭急得跟沒了主心骨似的?!蔽乙谎圆话l(fā)快速地跑著,胖子根本沒理解我,我現(xiàn)在壓根兒就沒想著Shirley楊,而是心里有一個念頭極為強(qiáng)烈和迫切,要立刻去實現(xiàn)。
我跑到正門見大門緊緊地關(guān)著,伸手便要去推。這時胖子也氣喘吁吁地追了上來,見我要推門,立刻上前也把手放在了門上。我們兩個一起用力,門吱呀一聲打開了。只見大殿內(nèi)雕梁畫棟,好不奢華,地上漆黑的金磚泛著沁骨的涼意,殿內(nèi)紅色的大柱子描金畫龍,極盡天家威嚴(yán)。大殿中間是幾級臺階,臺階上的平臺上擺著一張鋪著明黃龍紋刺繡臺布的案牘,而這案牘后則是一把金光閃閃雕刻著龍形紋樣的龍椅。而龍椅上坐著一個面無表情的人,不是別人,正是Shirley楊。
我心里松了一口氣,剛想說:“你還真是誠實守約的好姑娘,說坐龍椅居然就真的來坐龍椅了。”可這句話還沒等出口,突然心里涌上一股深深的恨意和嫉妒,看見Shirley楊端坐在龍椅上,面目可憎,嘴角似乎透著一絲嘲笑。他媽的,那位置應(yīng)該是我的,你憑什么坐上去!我二話不說從包皮里掏出鋼弩,裝上并排三支鋼箭,端起瞄準(zhǔn)就要向Shirley楊射去。
這時胖子也在旁邊舉起了芝加哥打字機(jī),瞄準(zhǔn)的方向也是Shirley楊的位置。我心下一陣納悶兒:“怎么胖子如此果決,見我要射Shirley楊就立刻也要開槍打她,難道全然不顧他跟Shirley楊一起出生入死這么久的情分?果然是好兄弟?!本驮谖毅渡竦倪@一剎那,Shirley楊迅速拔出手槍瞄準(zhǔn)了我。我大吃一驚,趕緊邁出大殿向門后一躲,砰的一聲,一顆子彈打在了我剛才站的門邊。幾乎與此同時,胖子迅速開了一槍,Shirley楊猛地一彎腰,芝加哥打字機(jī)的子彈一連串打在了龍椅的椅背上。
胖子見一擊未中,憤憤地罵了一句,退到門后隱藏起來。我和胖子對視一眼,交 換了一個默契的眼神。胖子伸出手掌比畫了一個殺的手勢,我狠狠地點(diǎn)了一下頭,心中殺機(jī)四伏。我突然愣了一下,Shirley楊難道不是我同生共死的好伙伴、生死相許的愛人嗎,我怎么突然有這么強(qiáng)烈的念頭想要?dú)⑺浪??可是我的腦袋混沌不堪,怎么也想不明白這件事。此時我只知道放在金鑾殿內(nèi)的那張龍椅必須是我的,我一定要坐在上面,俯瞰天下眾生,揮斥方遒。任何人,不管是誰,只要敢取代我坐上去,那我就必須要?dú)⑺浪_@種念頭在我心里越來越強(qiáng)烈,漸漸就把我與Shirley楊的情分壓倒了,什么生死與共、生死相許,再也不能構(gòu)成阻礙。任何人,無論是誰,哪怕是我親爹坐在龍椅上,我也一定要?dú)⒘怂?/p>
想到這里我突然豁然開朗,心中再沒有什么疑慮和顧忌,只有一個念頭在腦中拼命地嘶吼:殺了她,殺了那個賤人!我緊了緊手中的鋼弩,示意胖子看看Shirley楊那邊的情況。胖子點(diǎn)點(diǎn)頭,慢慢地挪到門上的鏤空處,向屋里看去?!芭尽钡囊宦暎活w子彈擦著胖子的頭皮射過,胖子哎喲一聲趕緊蹲了下來,血緩緩地從胖子的腦袋上流下。我見胖子負(fù)傷趕緊問道:“你沒事吧?嚴(yán)重嗎?”胖子一伸手抹掉流下的血,咬牙切齒地說道:“沒事,就是擦破了點(diǎn)皮。媽的小賤人,老子不一槍崩了你都對不起流的這些血?!闭f完利落地給芝加哥打字機(jī)換上子彈,比畫著手勢告訴我Shirley楊藏在龍椅后面。
我盤算道:“她藏在龍椅后面不好射擊,咱們投鼠忌器不能硬碰硬,打壞了龍椅就完了。這樣,我先進(jìn)殿引她出來,你藏在門后,只要她一露頭立刻射殺?!迸肿狱c(diǎn)了點(diǎn)頭說道:“那你小心點(diǎn),那小娘兒們槍法可不賴?!?/p>
我深吸一口氣,一個貼地打滾就進(jìn)了殿內(nèi),迅速找了一個方鼎作掩護(hù),藏在了后面。我剛從鼎后一露頭想看看Shirley楊的方位,一顆子彈就嗖地射來,我趕緊縮回頭,子彈“砰”的一聲打在了我剛露頭的位置。媽的,這下事情有些難辦了,看來我已經(jīng)進(jìn)入了她的射擊范圍,任何一點(diǎn)風(fēng)吹草動她都會毫不留情地開槍。我解下背包皮,在里面掏出一頂帽子,這帽子還是我們在山海關(guān)縣城邊玩邊等大金牙的時候買的。我一把將帽子扔了出去,果然砰的一聲帽子上中了一槍。趁著機(jī)會我迅速地移出鼎外,正好看見Shirley楊在龍椅后伸出手臂開槍。說時遲那時快,我瞄準(zhǔn)Shirley楊迅速地放箭,刷刷刷三支鋼箭呼嘯著飛速射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