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的不是他們，花滿天和云在天，根本就沒有參與那件事。”

“你說的是誰？”

“一些不敢露面的人，到現(xiàn)在為止，我還沒有查出他們是誰。”

“也許根本沒有別人。”

“你父親和你二叔，是何等的英雄，就憑馬空群和公孫斷兩個人，怎么敢妄動他們？何況，他們的夫人也都是女中豪杰……”

說到這時，她自己的聲音也已哽咽，傅紅雪更已無法成聲。

過了很久，她才接著說了下去：“自從你父親他們慘死之后，江湖中本就有很多人在懷疑，有誰能將這兩對蓋世無雙的英雄夫婦置之于死地？”

“當(dāng)然沒有人會想到馬空群這人面獸心的畜生１

他的聲音中充滿了憤怒和仇恨。

“但除了馬空群外，一定還有別的人，我到這里來，主要就是為了探聽這件事，只可惜我從未見過他和江湖中的高手有任何往來，他自己當(dāng)然更守口如瓶，從來就沒有說起過這件事。”

“你查了七八年，都沒有查出來，現(xiàn)在我們難道就能查出來？”

“現(xiàn)在我們至少已有了機(jī)會?！?/p>

“什么機(jī)會？”

“現(xiàn)在還有別的人在逼他，他被逼得無路可走時，自然就會將那些人牽出來?！?/p>

“是哪些人在逼他？”

她沒有回答，卻反問道：“昨天晚上，那十三個人是不是你殺的？”

“不是。”

“那些馬呢？”

“也不是。”

“既然不是你，是誰？”

“我本就在奇怪?！?/p>

“你想不出？”

傅紅雪沉吟著：“葉開？”

“這人的確很神秘，到這里來也一定有目的，但那些人卻絕不是他殺的。”

“哦？”

“我知道他昨天晚上跟誰在一起?！?/p>

幸好屋里很暗，沒有人能看見傅紅雪的表情——他臉上的表情實(shí)在很奇怪。

就在這時，突聽屋頂上“格”的一響。

她臉色變了，沉聲道：“你留在屋里，千萬不要出去?！?/p>

這十一個字說完，她已推開窗子，穿窗而出。

傅紅雪只看到一條纖長的人影一閃，轉(zhuǎn)瞬間就沒了蹤影。

這里已有四個人醉倒，四個人都是萬馬堂里資格很老的馬師。

他們本來也常常醉，但今天晚上卻醉得特別快，特別厲害。

眼見著十三個活生生的伙伴突然慘死，眼見著一件件可怕的禍?zhǔn)陆舆B發(fā)生，他們怎么能不醉呢？

第四個倒下的時候，葉開正提著衣襟，從后面一扇門里走進(jìn)來。

他早已在這里，剛才去方便了一次，酒喝得多，方便的次數(shù)也一定多的，只不過他這次方便的時候好像太長了些。

他剛進(jìn)門，就看到蕭別離在以眼角向他示意，他走過去。

蕭別離在微笑中仿佛帶著些神秘，微笑著道：“有人要我轉(zhuǎn)交 樣?xùn)|西給你?！?/p>

葉開眨眨眼，道：“翠濃?！?/p>

蕭別離也眨了眨眼，道：“你是不是一向都這么聰明？”

葉開微笑道：“只可惜在我喜歡的女人面前，我就會變成呆子?！?/p>

他接過蕭別離給他的一張打成如意結(jié)的紙。

淡紫色的紙箋上，只寫著一行字：“你有沒有將珠花送給別人？”

葉開輕輕撫著襟上的珠花，似已有些癡了。

蕭別離看著他，忽然輕輕嘆息了一聲，道：“我若年輕二十歲，一定會跟你打架的?！?/p>

葉開又笑了，道：“無論你年紀(jì)多大，都絕不是那種肯為女人打架的男人?！?/p>

蕭別離嘆道：“你看錯了我。”

葉開道：“哦？”

蕭別離道：“你知不知道我這兩條腿是怎么樣會斷的？”

葉開道：“為了女人？”

蕭別離苦笑道：“等我知道那女人只不過是條母狗時，已經(jīng)遲了?！?/p>

他忽又展顏道：“但她卻絕不是那種女人，她比我們看見的所有女人都干凈得多，她雖然在我這里，卻從來沒有出賣過自己?！?/p>

葉開又眨眨眼，道：“她賣的是什么？”

蕭別離微笑道：“她賣的是男人那種越買不到，越想買的毛?！?/p>

推開第二扇門，是條走道，很寬的走道，旁邊還擺著排桌椅。

走到盡頭，又是一扇門，敲不開這扇門，就得在走道里等。

葉開在敲門。

過了很久，門里才有應(yīng)聲：“誰在敲門？”

葉開道：“客人?！?/p>

“今天小姐不見客?！?/p>

葉開道：“會一腳踢破門的客人呢？見不見？”

門里發(fā)出銀鈴般的笑聲：“一定是葉公子?！?/p>

一個大眼睛的小姑娘，嬌笑著開了門，道：“果然是葉公子?！?/p>

葉開笑道：“你們這里會踢破門的客人只有我一個么？”

小姑娘眼珠子滑溜一轉(zhuǎn)，抿著嘴笑道：“還有一個?！?/p>

葉開道：“誰？”

小姑娘道：“來替我們推磨的驢子?！?/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