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人冷笑著答道:“現(xiàn)在你也許永遠(yuǎn)也不會知道我是誰了1
馬空群冷冷道:“那么你只怕也永遠(yuǎn)不會知道那批寶藏在哪里。”
這人似又怔祝
馬空群又道:“何況,你縱然不說,我也知道你是什么人了,你若真的殺了我,我死后不出三天,就會有人將你們家的秘密說出來,讓天下武林中的人全都知道……白家的后代當(dāng)然也一定會知道?!?/p>
這人手里的劍似乎又抖了抖,冷笑著道:“你若死了,還有誰能說出這秘密?”
他畢竟還年輕,無論多陰沉狡猾,也比不上馬空群這種老狐貍的。
這句話不但也有示弱之意,而且已無異承認(rèn)他就是馬空群所想到的那個人了。
馬空群眼睛里已發(fā)出了光,冷冷道:“我活著的時候,的確沒有人能說出這秘密?!?/p>
這人忍不住問道:“你死了反而有?”
馬空群道:“不錯?!?/p>
這人道:“你……你是不是留了一封信在一個人手里?你若死了,他就會將這封信公開?”
馬空群淡淡道:“看來你倒也是個聰明人,居然也能想到這種法子?!?/p>
這人道:“我能想得到,但我卻不信。”
馬空群道:“哦?”
這人道:“因為這世上根本就沒有一個你信任的人,你能將那種秘密的信交 給他?”
馬空群忽然笑了笑,道:“你是不是要我告訴你,那個人是誰,等你殺了我之后,就去殺他?”
這人不說話了。
馬空群淡淡笑道:“你用的這法子本來的確不錯,只可惜這種法子我三十年前就已用過了?!?/p>
這人沉默著,過了很久,也笑了笑,道:“你難道認(rèn)為我會就這樣放了你?”
馬空群道:“你當(dāng)然不會,但我們卻不妨來做個交 易?!?/p>
這人道:“什么交 易?”
馬空群道:“你陪我去殺了傅紅雪,我?guī)闳フ夷菍毑兀闾嫖冶J孛孛?,我也絕不提起你一個字,我藏起的那批珠寶,也足夠你我兩個人用的,你說這交 易公道不公道?”
這人沉默著,顯然已有些動心。
馬空群道:“何況,你也該知道,你的上一代,本是天下惟一能和我共同保守那秘密的人,因為我信任他,他也信任我,所以我們才能做出那種驚天動地的大事,現(xiàn)在我們的機(jī)會豈非比當(dāng)年更好?”
這人遲疑著,緩緩道:“我可以答應(yīng)你,只不過要先取寶藏,再殺傅紅雪?!?/p>
馬空群道:“行。”
這人道:“還有,在我們?nèi)ト毑氐臅r候,我還得點住你雙臂的穴道。”
馬空群道:“你難道還怕我對你出手?”
這人道:“我只問你答不答應(yīng)?”
馬空群笑了笑,道:“也許,我既然能信任你的上一代,就也能同樣信任你?!?/p>
這人終于松了口氣,道:“我只點你左右雙肩的‘肩井’穴,讓你不能出手而已。”
他踏前一步,用本在捏著劍的的左手食中兩指,點向馬空群的右肩。這時候他當(dāng)然不能不先將右手的劍垂下去一點,否則他的手指就點不到馬空群的肩頭。
只不過這也是一剎那間的事,他右手的劍一垂,左手已點了過去,他自信出手絕不比任何人慢。
但他卻還是不夠快。
也就在這剎那間,馬空群突然一側(cè)身,一個肘拳打在他右肋下,接著反手揮拳,痛擊他的面額。
這人聽見自己肋骨折斷的聲音,人已被打得飛了出去。
他只覺眼前突然一片漆黑,黑暗中還有無數(shù)金星在跳動。可是他知道自己絕不能暈過去,十五年朝夕不斷的苦練,他不但學(xué)會了打人,也學(xué)會了挨打。他身子落在地上時,突然用力一咬嘴唇,劇痛使得他總算還能保持清醒。然后他的人已在地上滾了出去。
馬空群追出來時,只見他的手一揚(yáng),接著,就是刀光一閃!刀光如閃電,是飛刀!
“小李飛刀,例不虛發(fā)1
小李飛刀的威名,至今仍足以令江湖中人魂飛魄散。這雖然不是小李的飛刀,卻也已震散了馬空群的魂魄;他竟不敢伸手去接,閃避的動作也因恐懼而變得慢了些。
刀光一閃而沒,已釘在他肩上。
這也是飛刀??墒翘焐系叵?,古往今來,絕沒有任何人的飛刀能比得上小李飛刀!
就正如天上的星光雖亮,卻絕沒有任何一顆星的光芒能比得上明月。
這柄刀若是小李飛刀,馬空群的動作縱然再快十倍,也是一樣閃避不開,因為小李飛刀已不僅是一柄飛刀,而是一種神圣的象征,一種神奇的力量。沒有人能避開小李飛刀,只因每個人自己本身先已決定這一刀是避不開的。
這種想法也正如每個人都知道,天降的災(zāi)禍?zhǔn)钦l都無法避免的一樣。
刀光一閃,他的人已滾出院子,翻身躍起。
馬空群只看見一條穿著黑衣的人影一閃,就沒入了黑暗里。
他咬了咬牙,拔出肩上的刀,追了出去。
他相信這個人一定逃不遠(yuǎn)的,無論誰挨了他兩拳之后,都一定逃不遠(yuǎn)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