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搞什么?快下來!”我急的大叫。這樣的局面,他竟然還會往橫梁上爬,我真不知道他腦子是怎么長的。
胖子不理我,他的身手很快,幾步便已經(jīng)探到橫梁之上,回頭道:“慌什么?你胖爺我又不是三歲小孩子,有不對勁我自然會下來?!闭f著便順著橫梁,向離他最近的尸體走去。
我一下醒悟,知道胖子是盯上那把56式了,這家伙手里沒槍,一路上一直不自在,現(xiàn)在看到這么好的槍還不興奮。這家伙無組織無紀(jì)律我是習(xí)慣了,現(xiàn)在氣的七竅生煙,也拿他沒有辦法。
胖子在小心翼翼的走了幾步,他的體重很厲害,整個門殿的檐頂都順著他腳步的震動,發(fā)出一種讓人不安的聲音,同時大量的碎木屑從上面掉了下來。我們條件反射的就往后直退,怕胖子把頭頂整個結(jié)構(gòu)給踩塌了。
潘子拍著身上的垃圾罵道:“你他娘的給我悠著點(diǎn)兒,等一下咱們幾個都給你斷送了。”
胖子做了個抱歉的手勢,大跨步走到那尸體的邊上,第一件事情就是把尸體身上的56式勾了上來,拿到手,馬上退膛看子彈,然后從上面扔給潘子,又把尸體身上的子彈包皮挑了過來。背到自己身上,最后才去看那尸體。
我看著胖子一點(diǎn)一點(diǎn)的把尸體的防毒面具解了下來。面具里面是一張中年老外的臉,整張臉扭曲著,臉色發(fā)青,嘴巴張地離奇的大,似乎死的時候正在大叫。死亡應(yīng)該是瞬間的,所以死的時候的表情才會凝固的如此強(qiáng)烈。
我看他臉色發(fā)青,大叫:“別碰他,看他臉色,應(yīng)該是中毒死的。”
胖子點(diǎn)了點(diǎn)頭,帶上手套。然后去看吊著尸體的‘繩子’,這些人肯定不會是自己吊在上面的,那這些繩子是怎么回事?我們都很想知道。
然而胖子上去看了一眼,臉色卻仍然很是疑惑。
我問道:“發(fā)現(xiàn)什么了?”
胖子道:“這些他娘的好象是頭發(fā)啊……”
“頭發(fā)?”我奇怪道。
胖子點(diǎn)了點(diǎn)頭。道:“還他娘的挺長,怎么這些人難道都是娘們?”胖子將尸體提起來一點(diǎn),“不對……這頭發(fā)是從他脖子里出來的,不是頭發(fā),我靠,他娘的難道是嘎吱窩毛?這老外就是厲害,嘎吱窩毛都這么長?!?
說著已經(jīng)掏出匕首,想把著那死人的‘頭發(fā)’切斷,把尸體放下來讓我看??墒撬秘笆讋澚藘上?,那‘頭發(fā)’卻沒有斷,似乎非常的堅(jiān)韌,又拿出打火機(jī),想燒一燒看看。
我心說我可不想看這種尸體,就對他大叫:“算了,我沒興趣看尸體,你快點(diǎn)下來,別搞了,萬一有毒就麻煩了?!?
胖子一想也是,收起打火機(jī)回道:“再等一下,馬上馬上!”說著卻向另一具尸體跑去,看樣子他是一把槍也不想放過了。
我看著這尸體似乎也沒有什么危險,也就不去阻止他了,他還是老樣子,到了尸體邊上先把槍勾了下來,丟給我,然后又想挑那尸體的子彈袋,就在這個時候,我忽然看到這一具尸體的手,忽然動了一下。
我腦子一緊,忽然意識到不對,胖子正要去摘他的防毒面具,我忙大叫:“等等!這個好象還活著!別摘他面具!”
胖子啊了一聲,“真的?”說著按一下尸體的脈搏,臉色也一變,忙拿出打火機(jī),將上面的‘頭發(fā)’燒斷,這尸體馬上就從橫梁上掉了下來,我和華和尚將他接住,放倒在地上。華和尚帶上手套一翻他的脖子,只見這吊著尸體的‘頭發(fā)’果然似乎是從這人的背上長出來的。
華和尚又翻了翻他的眼皮,搖了搖頭道:“死是沒死,不過也差不多了,瞳孔幾乎放大了?!?
我看著這人似乎是中國人,習(xí)慣性的問道:“還有沒有救?”
華和尚搖了搖頭:“咱們犯不著救他,一來也只能讓他多撐一會兒,死的時候更難受,二來帶著走麻煩?!?
我道:“那他還沒死,把他丟在這里好象不太好吧?”
華和尚笑著搖頭,似乎覺得我很好笑,一邊抽出腰里的軍刀,把那人的脖子扯起來,我一看頓覺不妙,忙一把把他拉住,道:“你干什么?”
“他現(xiàn)在中毒了,死的時候很難受的,我給他放血,可以死的舒服點(diǎn)。”
我一聽傻了,這是什么邏輯?剛想搖頭說不行,突然那‘尸體’一下子痙攣了一下,手猛的就拉住了華和尚的手,睜開了眼睛,人還在不停的發(fā)抖。
“華和尚嚇了一跳,忙把手掙開,退后了好幾步。
那人看了看我,又看了看華和尚,顯然意識有所恢復(fù)。突然就挺起身子,痛苦的叫了起來,我一點(diǎn)也聽不清楚他在叫什么,忙去壓他,但是這人力氣很大,我和華和尚都給甩了開去。那人在地上翻來滾去,撕心裂肺的大叫,嘴巴越張?jiān)酱?,竟然張到了人類絕對不可能張到的極限,而且脖子也膨脹起來,好象要爆炸一樣,大量的腥臭的液體從他嘴巴里吐了出來。
潘子看不下去,拉上槍栓,‘砰’一聲,送了那人一程。
槍聲之響簡直出乎我的意料,我一下子耳朵就一疼,只見潘子這一槍直接打中他的心臟,大量的血從尸體上涌了出來,尸體扭動了兩下,停下來不動了。
“他剛才在叫什么?”華和尚一頭冷汗,問:“有人聽懂了嗎?”
“客家話,他叫成這樣,我也聽不懂多少,不過似乎是在叫‘背上、背上’”葉成道。
“背上,難道他背上有什么蹊蹺?”華和尚將尸體翻了過來,想割開他的衣服,看看背上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看著到處是血,感覺頭開始無暈起來,轉(zhuǎn)過頭不去看,讓胖子快點(diǎn)下來。
胖子還蹲在房梁上,居高臨下的看著我們,這時候已經(jīng)點(diǎn)起來煙??次肄D(zhuǎn)過來,馬上道:“別催了,你他娘的快和我老娘一樣了,我向毛主席保證,抽完這煙我就下來。”
我心說你帶著防毒面具怎么抽,一看他,卻突然一愣,隨即頭皮一炸,一聲大叫就摔倒在地上。
只見胖子的肩膀后面,竟然冒出了一張陌生的瞪著眼睛的白臉,仔細(xì)一看,竟然是一個奇怪的人趴在胖子的背上。而胖子似乎一點(diǎn)也沒有察覺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