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說壞了,忙向四周查看,然而四處都不在,一下便慌了手腳,心說這是怎么回事情,這荒郊野外的,難道詐尸了不成,忙喚來胖子和潘子看。
兩人一看也傻了,胖子就大罵了一聲:“狗日的,誰干的??”都條件發(fā)射的往四周去找,這動作我們也不知道做了多少次,都是懵了。
然而四周一片寂靜,即沒有人,也沒有聽到任何野獸的聲音。我立即就感覺到一股恐懼襲來,這西王母古城里必然沒有其它人,這睡袋附近又沒有野獸的腳印,我們都清楚不可能有什么搬動這具尸體,難道真的是詐尸了?
想起之前那個詭秘的夢,我不由喉嚨干澀,心說難不成要噩夢成真?
胖子和潘子到底是見過大世面,此時沒有慌亂,而是立即蹲了下來,翻找睡袋,想看看到底是什么情況。
睡袋一翻開,潘子又倒吸了一口冷氣,
就看到睡袋里面,竟然全是蛇爬過的那種泥痕,睡袋下面也全部都是,痕跡之雜亂,顯然這里爬過的蛇數(shù)量極其多?摸了一把,黏糊糊的,痕跡非常新,顯然就是剛才留下的。
胖子臉色大變,就驚訝道:“臥槽,難道是那種蛇把尸體搬走了?”。
潘子顯然不信,“這不可能,蛇怎么能把這么重一具尸體帶走?”。但是他的臉色也變了,顯然這里的痕跡表明胖子說的是對的。
我背脊發(fā)涼說不出話來,如果這是真的,這事情太邪門了,一直以來我對野雞脖子都有一種特別的恐懼,一方面是因為它的毒性,另一方面則是關(guān)于這種蛇那些神乎?其神的傳說,很多很多的傳說里,這種蛇的行為都是十分乖張的,讓我印象最深的就是這種蛇的報復(fù)手段十分的詭異,但是它們竟然把阿寧的尸體搬走了,這是實在太匪夷所思了。
“一條當(dāng)然不行,可是你不看看現(xiàn)在有多少條,大象都抬的走。”胖子翻開整個睡袋,只見下面全是蛇印,睡袋一邊到水中的區(qū)域更是多的變成一片爛泥,剛才光線問題才沒有注意。
“可這些蛇要尸體干什么?”潘子又道,看著胖子。確實,阿寧的尸體顯然不能當(dāng)食物,蛇也不是有爪子的動物,要打開睡袋,運走一具尸體,非常困難。蛇又不是螞蟻,要尸體來干嘛?
“那你他娘的就要問蛇去了?!迸肿宇D了頓就道:“不過蛇這種東西很功利的,總不會是為了好玩,肯定有原因,沒想到這娘們死了也不得安穩(wěn),倒是合她的性格。”
我想著,心情就壓抑了起來,剛才那這一系列的事情,每一件都沒頭沒尾,而且全部都讓人摸不著頭緒,這感覺實在太糟了,想著有點失控,心說怎么可以被蛇欺負(fù),想著就拿起礦燈,對他們說:“我們一來一回也就幾分鐘,這尸體肯定還在周圍,我們?nèi)フ乙幌隆!?/p>
還沒站起來,就給潘子拉住了:“找個ji巴,幾百條蛇,你找死?!?/p>
“可是!她總不能葬在蛇窩里?!?/p>
胖子把我的礦燈搶了回來,潘子就拍了拍我的肩膀,“小三爺,你得想開,人活著才是人,死了就是個東西,臭皮囊而已,我們已經(jīng)不可能把這女人帶回去了,這也算是她自己選擇的歸宿,犯不著為具尸體拼命。”
胖子也道:“就是,死了就是死了,死在哪里不是死,不過改日要是胖爺我也掛了,你們就把我燒了,別給這些蛇繞去,鬼知道它們要尸體干嘛?!?/p>
我聽了一下也泄了氣了,坐倒在地上,抓了抓頭皮,心里很不舒服。
胖子看著那些痕跡,又道:“這里的蛇果然邪門,你想搬一具尸體要多少蛇?少說也要百來條吧,你想就光這里就有這么多了,這整個林子里到底會有多少這種蛇?咱們在這里呆著,恐怕不太明智,要是它們再回來,咱們?nèi)齻€恐怕也抗了不了幾分鐘,到時候掛了碰上阿寧,又要被那臭娘們笑話了?!?/p>
其實我感覺不用那么害怕,剛才我們睡著的時候都沒咬我們。潘子道:“老子在越南也碰到過不少蛇,被咬過也有兩三次了,對蛇也算熟悉,一般蛇不太會主動攻擊人的,阿寧當(dāng)時算是個意外,可能是阿寧弄瀑布的水,驚擾到那條蛇了?!?/p>
這一聽就知道是安慰的話,心說誰信,看潘子的臉色就知道他自己都不信。普通蛇還好說,那種蛇看著就邪門,不是善類。
我將礦燈放到原本想放的位置上,看著空空的睡袋,心中非常的酸楚,胖子卻把我的幾個礦燈全部調(diào)整了方向,照著四周的水面,說是要警惕一下。
胖子行為讓我立即又擔(dān)心起悶油瓶,這家伙不會出事情吧,如果是在古墓之內(nèi),我必然不會擔(dān)心,因為那是他輕車熟路的地方,但是像胖子說的,蛇這種東西是不講道理的,咬一口就死,你拿他沒轍。
我們又合計了一下,也不知道該怎么辦了,只好繼續(xù)等悶油瓶,這晚上必然是不敢睡了,三個人背靠背在一起,看著四個方向挨夜。
此時其實時間也不早了,只過了一會兒天就亮了,隨著晨曦的放光,持續(xù)一個晚上的壓抑減輕了不少,我們也少許放松了下來,不過悶油瓶卻沒有回來。
我們重新審視沼澤,沒有晚上那么恐怖,不過雨停了,沒有雨聲,四周只剩下流水的聲音,還是安靜的異樣。遠(yuǎn)處的雨林之中漆黑一片,天亮不天亮似乎和雨林深處的世界一點關(guān)系也沒有。
見悶油瓶沒有消息,我又開始焦慮起來,我很少有這種隨時會失去一個人的感覺,現(xiàn)在卻感覺這里的人隨時有可能會死,這大概是因為阿寧的死亡,打破了我的一些先入為主的感覺。
潘子和胖子雖然也有點擔(dān)心,但比我好的多,胖子說起來,最差也不過就是掛了,讓我無言。
我們吃了點東西,潘子淌水回到峽谷口,撿了些樹枝回來曬干,燒了個篝火做了個火炭堆。
我問他想干嘛,他說我們已經(jīng)過了峽谷了,基本的情況都知道了,時間也過了幾天了,三叔他們?nèi)绻麤]有意外,應(yīng)該馬上就會到達(dá)峽谷口,這里昨天雖然還有小雨,但是外面的戈壁已經(jīng)給太陽曬了好幾天了,現(xiàn)在地表的地上河還不知道在不在,他要在這里做一個信號煙,一方面標(biāo)示我們的位置,讓三叔知道我們已經(jīng)進(jìn)去了和我們進(jìn)去的路線,二來,也可以警告三叔這里的情況,讓他們提高警惕。
潘子說完就從包皮里掏出一種黃色的類似于藥丸的東西,丟入了炭堆中,很快一股濃煙就升了起來,他告訴我這是海難時候求救的信號煙,他這種是托他一個還在部隊的戰(zhàn)友弄來的傘兵用軍貨,就這么幾個球能發(fā)煙三四個小時。
我道能不能告訴三叔這峽谷里有毒蛇?
潘子就搖頭,說不同顏色的煙代表著不同的意思,但是都是簡單的意思,這黃色代表的是前路有危險,要小心前進(jìn),更復(fù)雜的交 流,要等到三叔看到了煙,給了我們回音后他才能想辦法傳達(dá)過去,三叔他們所處的地勢比我們高,應(yīng)該很容易就看到,我們要時刻注意峽谷的出口方向,或者四壁上有沒有信號煙響應(yīng)。
這倒是一個非常有效的遠(yuǎn)距離的溝通方法,我看著煙升上半空,心里忽然有了一絲安全感,如果三叔到了和我們會合了,那事情就好辦多了,他們?nèi)藦婑R壯,我想最起碼晚上能睡個囫圇覺。
潘子每隔兩個小時添一次煙球,第一次煙球熄滅后,沒有任何的回音,悶油瓶也沒有回來,我們也沒有在意,一直等到下午,第二次煙球燒了大概一半的時候,忽然胖子就叫了起來:“有了,有了!有回音!”
我正在無聊的看天,立即就跳了起來,和潘子一起朝懸崖上看去,一開始還沒找到。胖子大叫:“那邊那邊!”
我轉(zhuǎn)了幾個圈,才看到了有一股煙從遠(yuǎn)處升了起來,冉冉飄上天空,煙竟然是紅色,乍一看,猶如一條巨大的雞冠蛇,從很遠(yuǎn)處的樹冠底下冒了出來。
我歡呼了一聲,條件反射就想笑,然而笑容才到一半,忽然就凝固了,幾乎是歡呼的同時,我立即就發(fā)現(xiàn)不對勁。
因為那煙升起的地方,根本就不是峽谷外,而是在我們所處的盆地的中央,這片沼澤的深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