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敢低頭,但很快四周的水里冒起了氣泡,我用眼睛去下瞄,就看到水下有一個白色的人狀影子。
那影子幾乎就是在我的腳邊上,飄飄忽忽的我看不清楚到底是人是鬼。不過看那白影的動作,我感覺這確實應(yīng)該是個人的可能性多一點。
是誰呢?
一邊的胖子肯定不可能蘇醒,潘子還在神廟中,就算他們兩個過來,也不可能這么白啊。
我此時一點辦法也沒有,只有一邊戒備著那蛇,一邊靜觀其變。
那氣泡在我四周冒了一圈,我就感覺到那人必然是抓住了水下的樹根,我四周的樹根晃動了一下,在水面上震起一片漣漪。
一下那蛇就警惕了起來,轉(zhuǎn)頭看了看四周,顯然弄不清楚四周怎么會震動,它迅速地看了一圈兒,什么都沒有看到,立即將頭昂起,直立起來,發(fā)出了一連串高亢的猶如雞叫一樣的叫聲。
瞬時間我感覺那蛇的雞冠更紅了,整個蛇身鼓了起來,簡直感覺有血要爆出來,這不知道是一種警告,還是在召集同伴。
與此同時,我就感覺腳踝給人抓了一下,正抓在我扭傷的地方,疼的我一嘶牙,接著那人在我的小腿上劃動了起來,似乎在寫字。
這是小時候經(jīng)常玩的玩意兒,我一感覺,就發(fā)現(xiàn)他寫了一個“準(zhǔn)備”,這準(zhǔn)字我感覺不清楚,但是備字很明顯,我心中一安,知道下面肯定是個喘氣的了,立即動了動腳表示知道了,凝神靜氣,卻不知道該準(zhǔn)備些什么。
那蛇并不知道這水下的貓膩,叫了幾聲,看四周沒什么反應(yīng),就慢慢軟了下來,就在這個當(dāng)口,我看到水下的影子一下浮了上來,還沒等我意識到怎么回事情。突然我面前的水就炸開了,一個雪白的人猛地從水里竄了出來,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一下就捏住了雞冠蛇的腦袋。
我給那人一擠就腳下一滑摔進了水里,沒看到接下來情況,我也不想看到,順勢往外一蹬,撲騰出去就向水池中央的方向游去,直游出三四米遠才敢轉(zhuǎn)身往回看。
只見那邊水花一片,顯然那蛇并不那么好對付,一時之間我不知道該自己逃跑還是旁觀還是過去幫忙。還在猶豫,忽然一道紅光就從那水花團 里炸了出來,一下卷著樹枝就繞到樹枝堆上,同時發(fā)出了一連串極其凄厲的聲音。
那白色的人立即對我大叫道:“快走,它在求救,等一下就來不及了!”說著一下就潛入了水里。
話音未落,四周的井道之中已經(jīng)傳來此起彼伏的,咯咯聲,似乎有無數(shù)的人蛇在我們四周。
我一下慌了,忙追著那人在水里的影子就游,游了兩下就想到胖子,心說不能把他丟下,再探出頭去看胖子,卻發(fā)現(xiàn)井道里,胖子已經(jīng)不見了。
這可要了命了,只聽的黑暗之中,大量的咯咯聲越來越近,我轉(zhuǎn)頭兩圈都看不到胖子在哪里,前面又大叫,想了幾秒不由只能咬牙心頭一嘆,說對不住了,蒙頭就追了過去。
那人游的極快,很快就在前面爬上另一個干涸的井道,一下就消失在了霧氣里,我心中大急,心說這人到底是誰啊,到底是來救我的還是玩我的,跟著我也靠了邊,這時候我已經(jīng)完全不知道方向了,只是被那催命一樣的咯咯聲逼渾身發(fā)毛,直想立即爬上去。
爬了一下才發(fā)現(xiàn)我根本夠不到那個井道,我簡直欲哭無淚,大叫了幾聲,用盡全身的力氣往上跳了幾下,還是滑了下來,四周那咯咯之聲 已經(jīng)聚集到了我背后,我用腦袋撞了幾下樹根,心里幾乎絕望了,忽然一下我的手被人緊緊的握住了,接著就有人用力將我往上拉去。
我給扯到井道內(nèi)立即就看到拉我的是一個帶防毒面具的人,身后還有十六七個同樣裝扮的大漢,六七盞強光手電照的四周通亮。我正想問你是誰,那人就扯開了防毒面具,一張熟悉的老臉露了出來。
“三叔?!蔽乙幌麦@叫起來,可還沒叫完,三叔一個巴掌就打了過來,幾乎沒把我打蒙了,隨即就有人遞上來一個防毒面具,立即給我按在了臉上。
我被架起來,就看到三叔重新帶上防毒面具,一揮手,立即就有人擰開一種黃色的煙霧彈,往水里丟去,其它人架著我,迅速往井道的深處撤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