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胖子掄起根雕的桌子,直接左右開擺,兩個人沒反應過來立即給胖子拍了出去,那拍到人身上的動靜太可怕了,兩個人滾倒在地。一下就沒聲了。
我想起胖子在海底墓里拍飛海猴子的情形,海猴子皮糙肉厚拍不死,人可不行,頓時擔心等下別鬧出人命,對胖子大叫:“下手輕點!”但是胖子完全聽不進去了,幾乎是對著那些保安沖過,那幾個保安也算心里素質過硬,硬是掄起警棍迎上來,胖子根本不躲,咬牙腦袋上給敲了六七下把他們一個一個拍到地上。很快全部都放倒,根雕桌都拍的開裂了。
喧鬧過后,場面上一下安靜了一下,胖子喘著粗氣看著剛才包皮住的霍家人,所有的人都后退了幾步縮在墻邊上。他看了看地上碎成一片的碗筷,從里面拿出半瓶他們剛才喝的茅臺,瓶子碎了,還有個底沒灑出去。他喝了一口,吐掉里面的玻璃渣。然后對我擺手:“咱們走!”
我掄起一張凳子,胖子把根雕桌上肩,我對一邊的老太太點頭致意:“婆婆,我走了,改天登門拜訪。”說著跟著胖子踢開那些在地上呻吟的人,走出包皮廂往樓下走去。
說實話,我以前一直不知道打架有什么快感,但是一路把人全撂倒在眾人驚恐的目送中揚長而去確實很刺激,頓時我就理解了為什么有那么多人喜歡做惡人。
來到樓下,悶油瓶那放著玉璽的玻璃柜子已經(jīng)被打破,東西已經(jīng)被拿了出來,悶油瓶正仔細端詳著那只玉璽,一點走的意思也沒有,粉紅襯衫正從地上爬起來,捂著自己的脖子咳嗽,看樣子也被秒殺了一回。
不過,我們從他身邊走過的時候,卻看見他一邊咳嗽,一邊在笑,看了我們一眼,好像很開心的樣子。我上到臺上招呼悶油瓶東西拿了快走,剛轉身,就看到粉紅襯衫跟了上來,對我道:“哥們?!?/p>
我和胖子看向他,胖子把桌子舉了起來,他立即擺手:“等等,等等!”說著從口袋里掏出一張名片,遞給我們,指了指玉璽:“我不攔你們,給你們個聯(lián)系方式,什么時候要銷贓,打我電話?!?/p>
我靠,我心說,果然不是正經(jīng)人家,胖子還真上去把名片拿了,粉紅襯衫就做了一個請的動作。我急的要命,推著他們就沖了出去。
出了飯店門口,外面站滿了人,都是伙計和保安,連停車場的保安都來了,我們拿玉璽佯裝要砸,他們都讓開一條路,于是奪路而逃。
本身體力就有點透支,連跑了幾條街,我們累的氣喘吁吁,腳都軟了,但是遠遠都能看到有人跟著,這幫人混社會出身,都鬼精的很,胖子說肯定不止這么點,琉璃孫那批人也不好惹,剛才一直沒出手,肯定是等著黑吃黑呢。
我們在一個報亭前休息,胖子說要么分開跑吧,我說不行,我在北京又不熟悉,小哥就不用說了,等下分開,恐怕隔幾天要到流浪人口救助中心去找他,而且現(xiàn)在他們不敢對我們下手就是因為這貨在我們手上,要是分開,沒貨在手上的人肯定遭殃。
“那怎么辦?”胖子皺眉,他現(xiàn)在冷靜了下來,有點犯嘀咕:“你胖爺我在北京城目標很大,多少他們都知道點我,老子的鋪子算是回不去了,完了,看來這下不得不南下了。”
“得先找個地方落腳休整一下,看看到底情況嚴重到什么程度。”我道:“我們可以先找個酒店?!?/p>
“臥槽,酒店,那不是等著別人來逮我們,有破廟就不錯了,逃難最理想就是住橋洞,沒差的?!迸肿拥馈?/p>
我看向悶油瓶,想問問他的想法,一想問他肯定沒用,這家伙就在斗里機靈,在地面上屬于生活能力九級傷殘者。
正猶豫著,忽然聽到一邊的喇叭響,轉頭一看,一輛紅旗車停在了路邊,窗戶搖了下來,里面竟然是霍老太邊上的那個小女孩,她朝我們坐了個鬼臉,讓我們快上車。
我和胖子對視一眼,立即就知道有戲了,把心一橫,道:“上了再說。”
三個翻過護欄,就上了紅旗車。門剛關上,車就發(fā)動了,那小女孩對司機道:“回公主墳去大院?!?/p>
胖子擠在女孩子邊上就道:“妹子,咱可在風尖浪口上,能去遠點的地方不?”
女孩子道:“放心,那地方,他們有十個膽子也不敢進來?!闭f著看向我,笑道:“吳邪哥哥,初次介紹,我叫霍秀秀,好久不見啦,你還是一樣呆哦?!?/p>
“你見過我?”我奇怪地問。
“當然,哎呀,難道你現(xiàn)在還想不起來我是誰?”
我再次打量她,但是腦海里一點記憶也沒有,又想了想霍秀秀,這名字一聽就知道是老霍家的后代,不過為什么是姓霍,難道老霍家都是上門女婿?看這背景,不太可能啊,想來想去真的沒有一點印象,只得老實搖頭。
“哎,算了?!毙⊙绢^嘟起嘴,忽然就不說話了,“真是讓人傷心。”
我看了看胖子,有點莫名其妙,胖子剛想逗幾句,忽然一聲巨響,車子劇震,幾乎是驟停,接著瞬間胖子那邊的玻璃全碎了。
我的腦袋一下撞到車窗舷上,差點沒暈過去,沒等我反應過來,忽然后面又是一下,車子被撞得屁股離地,在地上彈了幾下才落穩(wěn),后窗玻璃碎了我一頭。
“我X,怎么開的車?”胖子的臉上給不知道什么東西從下巴到嘴角劃了一道小口子,只破了皮但是也夠他疼的了。
我揉著腦袋,就看后面,只見后面撞我們的是輛面包皮車,撞在車側面的是輛皇冠?,F(xiàn)在車上的人已經(jīng)陸續(xù)下車。皇冠的司機怒不不可遏,在那兒用河北話大罵。
我腦袋嗡嗡直叫,想推開車門下車,看看撞的程度如何,卻發(fā)現(xiàn)車門是鎖上的,接著我就看到,從車上下來的人,開始從背后抽出鋼管。
“啊哦,看來他們很喜歡他們的車?!蔽翌拷Y舌道。
“不是,琉璃孫的人,我靠,動作真快?!迸肿又噶酥负竺婷妫揖涂吹搅鹆O就在那群人后面的地方看著,“看來拍賣會還沒結束呢,還有人想出價。”說著拍著駕駛員的座位大吼,“車還能開嗎?”
話音未落車就發(fā)動了,顯然駕駛員也不是傻子,后面圍上來的人一看這動靜立即沖了過來,有一個人跳上被撞扁的后備箱,從后面一抓住了我的后脖子,想把我拖出去,簡直和電影 里的暴徒一樣。
但是這倒霉蛋被胖子拖進半截身子到車后座,車子撞翻幾個人沖出人群,他已經(jīng)被打得連他媽媽也認不出他,然后被甩到大街上??上缀跏峭瑫r,這車子又撞上了一邊的隔離帶,這一次引擎蓋都被撞了起來。
“你爺爺?shù)?,你這司機是不是沒證啊,還是他媽的以前是開坦克的?”胖子大怒。
“車輪軸剛才被撞彎了?!彼緳C也非常郁悶,“沒法控制方向?!闭f著想把車從隔離帶倒出來,但是沒用。
后面的人沖了過來,胖子看著沒戲了,大罵一聲,和悶油瓶踢開兩邊的門就出去,我和霍秀秀也下來了。胖子就問霍秀秀道:“車里有武器嗎?馬刀之類的?”
“你當我們家是什么人?”
胖子拍腦袋:“你胖爺我怎么就會上你這破車?!闭f著后面沖上來的人就到了,也沒時間抱怨了,胖子雙手擋住一記鋼管,直接一腦袋把沖在最前面那人撞翻,然后抓住鋼管,踩住那人的手就奪了下來。接著人就擁了上來。
那面包皮車上是七八個人,皇冠車上有五個,一共有十多個人,我們這兒的戰(zhàn)斗力只有三個,司機還在拼命地發(fā)動車子,霍秀秀縮在我們后頭,倒也不慌亂在撥電話,但是看她也幫不了什么忙。
我在初中的時候參與過打群架,但是那時候的打架太小兒科了,基本靠聲勢嚇人。剛才面對保安我還能保持鎮(zhèn)定,現(xiàn)在看到呼呼做聲的鋼管一下就身體僵硬,不由往后退了一步。
一邊看到兩個人朝悶油瓶去了,其中一個鉚足了勁掄起鋼管就朝悶油瓶的腦袋砸去,那一下要是砸到肯定顱骨爆裂,但是幾乎是一瞬間,那鋼管就被悶油瓶捏住了,而且沒有任何的緩沖,鋼管高速落下直接被捏住后就完全靜止,那家伙一定感覺自己砸在一根鋼筋上。接著悶油瓶順勢把鋼管往下一拉,那人給他拉了一個趔趄,同時悶油瓶的肘部往前一翻,那人的腦袋就撞在悶油瓶肘上,摔翻了出去。
另一人的鋼管從邊上砸他的腰,悶油瓶抽出前一個人的鋼管,直接擋了過去,鋼管交 擊火星都打出來了,那人直接被震了出去,鋼管落地。
場面混亂,要是平時的情況,看到這陣仗肯定沒人敢再上去,但是一切發(fā)生得太快,后面的人根本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又有三個人沖了上來。其中一個就直接沖到了我的面前,二話沒說,鋼管就砸了過來。幾乎是條件反射地作出反應,竟然躲了過去,那鋼管幾乎貼著我的鼻子,刮過去,但是腳下一下踢到了隔離帶里的灌木,整個人翻進了灌木叢里。立即翻起來,就見那人竟然沖向了霍秀秀,心中一驚,要是這丫頭被我們連累了,在霍老太面前我實在說不過去,大吼一聲就沖過去。剛吼完,背后就中了一棍,也不知道是誰打的,胸腔一蕩,幾乎就痛暈了過去。
一邊就聽到霍秀秀的驚叫,我立即抱頭,知道下一棍肯定是我的后腦,媽的,這批是亡命之徒。沒想到就聽到一聲慘叫從我后面?zhèn)鱽恚仡^一看,胖子兩手兩根鐵棍,臉上已經(jīng)掛彩,對著剛才打我那家伙的腦袋打鼓一樣地亂敲。一邊敲一邊對著悶油瓶大叫:“小哥,擒禽賊先擒王,我頂著,你殺過去。亂軍之中取上將人頭!”
悶油瓶身邊至少圍了六個人,被胖子一說就直接看向遠處觀戰(zhàn)的琉璃孫。
我以為我會看到悶油瓶殺開一條血路沖過去制止琉璃孫,沒想到,他做了一件我們瞠目結舌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