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記:跑步的奇跡
本書的文章中曾多次探討這個問題:為什么跑步是這樣特別令人滿意的一種業(yè)余愛好。一旦你進行了幾個月的跑步,你必然會注意到心理上有某些明顯的收益一感到平靜和有力量。感到可以掌握你的生命。跑步者還說有了一種“嗜好”(本書通篇寫的就是這個題目),在某種意義上,他們無疑是有了嗜好。跑步者不論有多忙,想要放棄這項運動的事例是很少見的。更經(jīng)常的卻是相反的情況,有些人一天跑三英里或四英里——光是為了健康這已經(jīng)足夠——但是到一定時候,就會令人費解地把跑步的里程增加兩倍,甚至三倍。
因此,說人們跑步只是為了健康是很難解釋這種情況的。僅僅為了得到健康的身體是很容易做到的,而不需要使人的生活造成很大的混亂;一天跑步二十分鐘或三十分鐘,一周跑步四天就行了。那未人們?yōu)槭裁匆跓岬冒l(fā)昏的夏天和寒風(fēng)凜冽的冬天每天進行八英里,十英里或者更遠的長跑,特別是在他們明明知道自己在長跑方面永遠不會特別成名的時候?
人們已提出許多這方面的理論。羅杰·班尼斯特把跑步比作音樂。跑步和音樂都刺激我們的神經(jīng)系統(tǒng),使人的有機體有一種愉快的感覺。一小時的跑步給神經(jīng)帶來的極微小的電力沖擊和漢德爾的《彌賽亞曲》所起的作用幾乎完全一樣。“精神病醫(yī)生撒迪厄斯·科斯特拉巴拉最近提出了一個和這個理論密切相關(guān)的理論。科斯特拉巴拉在一次醫(yī)生和研究人員會議上說,也許有這種情況:一位跑步者在進行了四十分鐘左右的跑步后,可能以某種方式“消除”右皮層(大腦的邏輯部分)的影響,而讓左皮層(大腦的直覺和藝術(shù)部分)獲得暫時的控制作用。
戴維,米勒在他寫的有獨到見解的《神和運動》一書中提出了第三種解釋。他寫道,象年輕的孩子一樣,我們參加運動抱有天真純潔的目的,完全是要得到運動會帶來的歡樂,而不是想取勝。在幼年時代,我們是不加這種人為的區(qū)別的。一個孩子拋出一個玩具,便笑著去尋找這個玩具,一旦找到后就雀躍起來一接著他繼續(xù)高興地一次又一次地同樣玩下去。米勒認為,我們成年人的運動就是想重溫 青年時期天真活動的歡樂,我們所想的根本不是為了運動,而是為了玩樂。由于跑步的競爭情況是千變?nèi)f化的,而且是可以控制的,所以我們完全能夠在我們的運動中達到上述目的。
也許所有這些理論都有一定道理。但是我有一種不同的理論。我認為,考慮過這個問題的絕大多數(shù)人提出了一個錯誤的問題。他們間為什么跑步會產(chǎn)生這種特殊的效果。用這種方式提問題會得出一個肯定的答復(fù),我認為這樣是錯誤的。我懷疑,跑步的效果根本不特殊,而是相當正常的。特殊的乃是一些其他的狀況和所有其他的感覺,因為這些狀況和感覺克制了你我打算抱有的感情。作為跑步者,我認為我們已經(jīng)直接回到了歷史的長河中。我們經(jīng)歷了我們倘若生活在一萬年以前會得到的感受,我們吃水果,堅果仁和蔬菜,連續(xù)不斷的運動使我們的心臟、肺腑和肌肉保持健康。我們能夠說,我們和古代人,甚至和古代人以前的野獸保持著血緣關(guān)系,而當代人是不會這樣說的。我認為,這是我們了不起的秘密,也是我們每次跑步的時候都感覺到的秘密。